幽秘的地窟内虽精致华美,但却很少有人的说话声跟笑声,一切显得那么寂寞,那么暗淡冷清,那份孤寂单调的气氛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可惜性格刚毅的沈均根却默默的忍受着那一份孤寂冷清,他将全部的精神,全部的意志,全部的心思都凝聚起来,不分昼夜,苦苦练着武功。
他不敢停顿,深埋于心的那份情时时鞭策自己,不敢休息,因为一休息,脑海中便会涌起深埋于心的那份情,带着痛苦,带着悲愤。
朱挺仿佛也失去往日那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表情,原本如玉般坚硬光亮的肌肤,也渐渐的失去往日的色彩,原本乌黑的发间竟隐隐有一丝丝的白色,目光虽含精光却少了之前的霸气,神情有些憔悴的坐在青石上,如石像般一动不动,似乎有些疲惫不堪。
沈均根看着朱挺有些苍老的样子,心痛的说道:“师父,你每日每夜度真气给弟子,实在让你受苦了。”
朱挺看着眼前这个意志犹如钢铁般的年轻人,仿佛看着自己创造出的心血之作,心里着实有些安慰,淡淡说道:“师父,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沈均根满眶热泪,眼前这曾经的一代霸主,如今却因为自己渐渐的失去风采,憔悴的脸庞显得黯淡无光,此时大概是不会有人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曾经潇洒绝世,武功第一的朱挺,不禁喃喃的说道:“师父,弟子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朱挺笑道:“你是一块被泥土掩盖住光彩的璞玉,我只是帮你拭去那上面的泥土而已,即使没有我,你始终都是会发光发亮的。“
沈均根大声道:”不,师父,我只是一块任何人都踏在脚下的泥,是你把我变成一块玉的。”
朱挺望着沈均根那含着热泪的眼睛,枯燥暗淡的脸露出一丝微笑,稍有些光芒,说道:“那你这块玉,全天下怕是没有几人能够掩盖住你的光彩。”
沈均根内心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还是缓缓张开口说道:“师父,弟子想要去寻找她。”
朱挺沉默半响,黯然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放不下她,你日夜苦练也是为了能够早日见到她,你去找她吧,但。。。”
沈均根看着朱挺迟疑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但是什么,师父,有什么事吗?”
朱挺凝目瞧着沈均根,仰天长叹一声道:“我心里也始终有一件事放不下。”
沈均根说道:“师父有什么心事,弟子能办的定当竭尽全力,粉身碎骨。”
朱挺沉凝半响,目光精光四射,惨笑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紫华宫的郭婉婷吗?”
沈均根说道:“弟子,记得。”
朱挺说道:“她练那邪功不知害了多少人,十几年前她怕我说给天下人听,就召集五大门派围攻我,害我落得今日这个处境,现在终于得到报应了。”
沈均根脸色有些惊讶,喃喃道:“报应。。。”
朱挺厉声道:“十日之后,五大门派便会齐聚在紫华宫逼她交出紫华秘籍,那时天下人便会知道紫华秘籍其中隐藏的秘密,到时她自然会引起公愤,天下便会群起而攻之。”
沈均根看着朱挺森寒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惊讶的说道:“师父,你怎么知道五大门派要逼紫华宫交出秘籍呢?”
朱挺说道:“江湖之上,早已沸腾,你终日习武,不理外事,怎么会知晓呢?”
沈均根想不到这被江湖抛弃的人,却依旧时时关注着江湖的动静,缓缓地说道:“师父,那弟子该怎么办。”
朱挺默然良久,说道:“我想你上紫华宫同五大门派一齐逼迫郭婉婷交出武功秘籍。”
沈均根脸色有些凝重,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开口。
朱挺看着沈均根犹豫的样子,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沈均根迟疑的说道:“不是,只是弟子跟那花影,雷严有些怨恨,只怕到时他们是不会放过弟子的。”
谁知朱挺哈哈大笑道:“徒弟你太小看师父了,你现在的武功就算那花影,雷老鬼联起手来未必能够胜你分毫,又何惧他们呢?”
沈均根心神一震,失声道:“师父,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朱挺微微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沈均根只觉得花影,雷老鬼是绝顶的高手,自己终日苦练,并不清楚自己的武功有多高,就像一位长得绝美的女子若整天只知道对镜化妆,没有人理会她,她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有多美呢?
其实此时沈均根的武功,天下只怕只有郭婉婷能够与之一较高下,旁人又如何能够胜他一招半式呢?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朱挺见沈均根脸露疑色,突然凝气于掌,掌风禀禀直朝沈均根的胸口击去这突如其来的一掌似有千斤般重,就这一掌的威力,江湖上不知道多少武林高手都要粉身碎骨,沈均根脸色大变,这出乎意料的一掌根本没有时间躲闪,只得拼劲全力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掌。
只见电光火石间,两道强劲的真气相碰,石窟竟微微有些颤抖,朱挺脸色微变,不由得后退几步,慢慢的稳住身形,身体内的真气震得有些紊乱,忍不住“咳咳”几声。
沈均根竟安然无恙,只是目定口呆,呆怔半响,不禁惶惶说道:“师父,你。。。”
原来刚才朱挺只是想试试沈均根的武功,不料沈均根危急之时,哪里懂得掌握力道,这拼劲全力的一掌着实令朱挺有些难受。
朱挺慢慢调节气息,缓缓地说道:“现在你明白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了吗?”
沈均根不知是惊是喜,仿似做梦般,忽然伏地拜道:“师父,弟子该死,不知道师父意图,竟出手如此之重。”
朱挺看着沈均根心里竟有些欣慰,仰天长叹,说道:“师父能有你这样的徒弟也很欣慰,你走吧。”
沈均根忍不住伤心落泪道:“师父的大恩,弟子谨记在心。”
朱挺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你莫忘初衷,始终心怀正义,惩恶扬善,否则师父定会出来收拾你的。”
沈均根肃然道:“弟子一定谨记师父的教诲。”
朱挺转过身去,冷冷的说道:“你走吧。”
沈均根拭去脸上的泪痕,看着朱挺那决然的身影,慢慢的直起身来,缓缓地说道:“弟子走后,师父自己保重。”
朱挺只是静静的站着,并不言语。
沈均根深吸一口气,紧握双手,心头一断,默默地转身而去。
他心头的那个念念不忘的她正等着他,他一刻也不能等要与她相见。
悬崖边,海面上冉冉升起一轮圆月,清辉散落在茫茫的海面上,形成一片片莹莹的白波,闪闪亮亮,仿似是层层鱼鳞般。
“你要跟他走。”幽秘的石室内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声嘶力竭的尖叫。
月千华看着眼前这脸色苍白,目光满含怨恨,悲愤的女子,大声说道:“月言,我只是跟他离开明月阁一趟而已。”
只见这名被唤作月言的女子,身子如秋叶般微微颤抖,双目凝视着月千华,嘶声道:“你让我不杀他,我答应你,但如今你竟要跟他走。”
月千华温柔的说道:“我会回来的,你不要想太多。”
“我想太多。”月言大声笑道,这笑声却满含着说不出的凄凉,幽怨的情绪。
月言冷笑道:“那你敢把我也带走吗?”
月千华默然半响,柔声道:“月言,你不能去,我们的关系。。。”
月言满腔愤怒,语气颤抖,激动的说道:“我们的关系怎么了,以前你从来不会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
月千华眼角竟有些泪光闪动,颤声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正常的。”
月言早已失去理智,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目光充满着杀机,疯癫的说道:“我知道了,都是因为他,你才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正常的,我要杀了他。”
说罢,月言面容扭曲,使尽全身的力量飞掠到林易的面前,仿佛是饥饿的野兽要将眼前的猎物转眼间撕得粉碎。
林易脸色微变正待要躲闪,只见眼前忽起一阵风,重重的一巴掌已落在月言的脸上,月言不由得瘫倒在地。
月千华泪流满面,厉声道:“你清醒点,不要胡闹了。”
月言充血的双目死死地凝视着月千华那张挂着泪痕的脸,语气变得像刀一般冷厉,一字字说道:“你可知,没有你我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不能否认毕竟她们已在这明月阁彼此亲密无间的度过十几年的寂寞平静的日子,这突然的离去,实在令月言难以忍受,仿佛是要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夺走般。
月千华面色沉痛,再也不敢多看瘫倒在地上的月言,只是静静的转过身去。
月言看着月千华痛苦的样子,忽然惨笑起来,直身奔进秘道之中,秘道之中传来阵阵笑声。
林易看着月千华悲戚的神情,竟想不出该如何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千华渐渐的从痛苦中慢慢的平静,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我们走吧。”
正当两人要走时,突然间,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动,犹如晴天霹雳般将这石室震得不由得摇晃起来,平静的池面亦剧烈的颤抖。
秘道间不由得有一股尘土带着火药味滚滚而来,石屑散落四处,犹如山崩地裂般令人心头颤抖。
月千华脸色大变,惊呼道:“怎么了。”
林易也不清楚那秘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心有余悸的盯着那冒着滚滚尘土的秘道。
等到滚滚的尘土慢慢的落地,弥漫的石粒间竟缓缓地爬出一道身影。
只见那布满尘土的衣裳竟血迹斑斑,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苍白的脸蒙着一层石灰,咬着牙关,神情极为痛苦,吃力的在地上慢慢的爬着,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迹。
月千华脸色大惊,闪电般的落在地上那人的身旁,抱着她,悲呼道:“月言,发生了什么事。”
月言看着月千华,嘴角不禁流出一丝鲜血,虚弱的说道:“这下子你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
月千华颤声道:“难道你将。。。。”
月言笑道:“我已将秘道炸毁,你再也不能离开这里。只可惜那火药的威力太厉害,我。。。”
月千华看着怀里虚弱的月言,悲啼道:“你真的好傻,好天真。”
月言紧紧握着月千华的手,轻轻一笑,柔声道:“我先走了。。。我会等你的。。”
月言慢慢的阖上眼睛,那握着手慢慢失去力气,月千华感觉怀里的月言渐渐的微弱,微弱直至再也没有动静。
月千华抱着月言,石像般一动不动,眼里的泪水似乎也失去生气,竟凝住不能落下。
石室内只是一片无言的沉寂。
林易望着这封死的秘道,不禁黯然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困死在这里吗?”
月千华似乎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说道:“你好傻,好天真。”
林易怔了怔,看着失落的月千华经不忍心再问。
良久良久,月千华终于轻轻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池底暗穴也是可以通向外面的吗?你好傻呀。”
月言的确很傻很天真,至死都没想过那池底的暗穴竟也能通向外面,只可惜她在也听不到,再也看不到了,否则她肯定会心有不甘的,自己竟这样白白的葬送性命。
林易精神一震,大惊道:“那池底暗穴真的能通向外面吗?”
月千华并不理会,只是轻轻的在月言脸上温柔的吻了一下,便抱着她的尸身,缓缓地走到池畔边,慢慢的将月言放入池水中,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冰冷的水慢慢的浸透月言的衣裳,浸没月言那张苍白带着血迹的脸,消失在那平静池面之下,悲伤的说道:“我知道你性格多疑,你下去看看吧。”
林易看着眼前真情流露的月千华,默默说道:“她若知道你如此心痛,应该也会难受的。”
月千华凝视着平静的池面,沉默半响,突然轻声道:“不知你的水性如何。”
林易怔了怔,回答道:“我水性虽不是很好,但勉强能在水里呆几个小时。”
月千华淡淡的说道:“你随我来吧。”
月千华带着林易,哑巴来到林易那日藏身偷听秘密之处,缓缓地打开石门,只见两面巨大不经修饰的石壁间,湍急的流着一条白花花的水流。
林易心头一惊,说道:“难道这水流是通向外面的出口吗?”
月千华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月圆潮涨,这水流便会流入那茫茫的大海之中,这也是明月阁除秘道外,唯一的出口。”
林易看着湍急的水流,忍不住问道:“那我们现在。。。。”
不待林易说完,只见月千华一跃身便跳进那湍急的水流之中,随着那股急流朝着出口流去,林易还没反应过来,只得拉着哑巴硬着头皮纵身跳入那水流之中。
那急促的水流根本由不得林易控制自己,只能死死地拉住哑巴的手,月千华却显得自由许多,全身每一处都跟着那水流的水力互相配合,那两只脚的摆动竟还能掌握游得方向,犹如鱼般灵活,水性之好实在令林易叹服。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水流渐渐的不流动,自己慢慢的浮动在水中,他们已经随着急流流入这茫茫的海水中。
林易在那水流之中挣扎的已经筋疲力竭,他回身看了看哑巴,只见哑巴的眼睛渐渐的翻白,嘴角已经开始冒气泡,若没有人为她喘一口气,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窒息而死。
林易紧紧拉着哑巴的手,不敢放开,但全身在这水中承受着水力,本已没剩什么力气,此刻是再也无法将哑巴拉到面前换气,只是拼命的往海面上浮。
他不能为她续气,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的窒息而死吗?
人有时候在水中的真有些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人鱼般慢慢的游到哑巴的面前,将头凑了上去,用嘴紧紧的盖住哑巴的嘴,轻轻抱着她,就这样吻着哑巴缓缓地往上浮,那一道身影便是月千华。
水的压力渐渐的减少,等到冲出海面的那一霎,才感觉呼吸原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银光闪闪的海面上不由得冒出三个脑袋,如同海怪般令人不由得心生胆怯。
林易望着茫茫的海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月千华微微喘着气,怀中的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哑巴。
林易呼吸渐渐的放缓,眼光四下张望,只见不远处,茫茫的海面上竟飘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心中不禁大喜道,那时是自己来时乘的船,没想到竟还在那里,此时在林易的眼里就像救命稻草般。
林易指着海面上的船大声说道:“快点,把哑巴带到船上。”
月千华也注意到那船的身影,抱着哑巴,慢慢的朝那船身靠近。
就这样月光下茫茫的海面上,三个人湿漉漉的爬上那船。
月千华看着哑巴那张有些苍白的脸,虽生的姣好却显得有青涩,带着水珠竟有些别样的美,湿透的衣裳紧贴那尚没有发育成熟的身体,此时正软绵绵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肌肤紧贴着肌肤,有一种说不出的温存。
月千华心里不禁有一股暖流涌起,掌心凝气,一掌打在哑巴的背后,昏迷的哑巴不由的吐出一口水,缓缓地睁开眼睛,神情显得迷离,眼波四下流动,最后落在月千华的脸上,还是痴痴地笑着。
月千华的眼里满是关切,柔声道:“你醒了。”
哑巴却并没有反应,只是痴痴对着她笑。
月千华轻轻抚摸着哑巴的头发,眼神间竟有些暧昧,注视那双涣散的眼睛,温柔的说道:“你真乖,她要是有你一般乖就好了。”
林易看着月光下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竟感觉有些不对劲,再看看月千华那微微泛红的脸,眼神间有一丝异样的光芒,对哑巴的举止那般的亲密,感觉更加有点不对劲。
林易脸色大变,突然将哑巴从月千华的怀里拉了过来,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似乎在告诫月千华不准胡来。
月千华看着林易肃然的表情,冷笑道:“你是在怕我把她当作那个女人吗?”
林易的心里确实有些担忧,哑巴年纪尚小,若月千华对她有不正常的爱欲,那无疑对她来说是个可怕的灾难,那种伤害是永远也抹不去的,所以林易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月千华已然猜透林易的心思,默默地站立在船头,望着银辉闪闪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亦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只是静静的。
月光照在她那带着水珠的衣裳,竟有些闪闪发亮,良久良久,她终于轻轻的说道:“我,我只是想跟一个特定的女人分享我的快乐,不快乐,难道有错吗?”
林易看着眼前落寞的月千华,说道:“你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但你的做法确是令人难以接受。”
月千华眼角泪光闪动,回身望着林易,悲愤的说道:“难道跟男的就算是爱吗?跟女的就是变态吗?我不懂,我也不明白。”
月千华确实不懂也不明白,因为在感情上,她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林易怔了怔,月光下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带着泪珠,却显得更加摄人心魄的美,湿透的衣裳紧贴着肌肤,呈现出她那成熟的身体。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最致命的武器。
林易的心不禁软化,对月千华的同情渐渐的超过对她的偏见,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
月千华突然惨笑一身,飞掠到林易的面前,目光变得森寒,紧紧的抓住林易的胸口,冷笑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同情,你心里肯定觉得我是个不正常,肮脏的女人。你们男的对女人就是嘴上讲的跟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林易感觉胸口一阵麻痛,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只要向前一送,林易只怕便要胸透骨碎。
林易凝视那张悲愤的脸,他心里默默想着,此时自己若在开口说话,那无疑是自寻死路,因为无论自己讲什么话,她都不相信是真心的。
悲愤中的月千华不禁神情大变,林易竟轻轻的抱住她,那一切瞬间自己仿佛失去力气般,任凭林易这出乎意料的举动,由不得自己反应。
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在男人的怀里始终都会变得温柔的。
月千华怔怔看着林易,缓缓松开林易胸口的手,目中本来充满着悲伤愤怒的神情渐渐的消散,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种悲哀乞怜之意,睫毛下不禁流出一滴泪水,口中喃喃道:“你,你。。。。”
林易此刻心里只觉得她十分的可怜,跟其他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她是正常的,轻声道:“你不必说了,夜已深,睡吧。”
月千华望着林易,挤出一丝微笑,那笑是苦涩的,那笑却也是甜美,侧头偎依在林易胸口,慢慢的阖上眼睛,在这摇晃的船上,在林易的怀里,静静的睡去。
哑巴痴笑望着这一切。
夜已深,星光下,海上的迷雾渐渐变浓,水声潺潺,船身慢慢的没入那浓浓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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